概要:从维也纳回来后,逢时翻出了比那叠黑紫色的唱片新不了多少的电影“翠堤春晓”来看。当看到斯特劳斯为筹建自己的乐团而招兵买马,奔走呼号时,她像找到了知己样的兴奋。“看!我们的东西方乐团不也是这么组建的吗!”音乐,真是神奇。不仅古今中外的音乐家们都讲相同的语言,而且但凡是欲罢不能者,都有着相同的执着,相同的痴心。(四)我无法掩饰对勃拉姆斯的情有独钟。当终于在他的墓碑前停步,我不得不伸出左臂,掌心紧贴在雕有他的塑像的青石上。为的是寻求灵犀,也是为了支撑。他本来可以更有成就。只因降生在一个不属于他的时代,他腹背受敌。也许正因如此,他的不肯就范的性格被激发起独有的气质,反而使他更有神韵。祸兮?福兮?人们尽可想象,历史却不接纳假如。勃拉姆斯确实生不逢时。他的才华,他的气质,他的为人,以至他的日常起居,衣食住行,琐琐碎碎,方方面面,都足以使人相信他属于古典。可却生不逢时地来到了被李斯特、华格纳们层层包围的浪漫主义时代。勃拉姆斯本来是可以从他的导师加挚友舒曼那里承传起健康的抒情,有节制的流露,将古典
死与凝固的辉煌——维也纳音乐家之墓随想,标签:五年级语文知识扩展,http://www.85jc.com从维也纳回来后,逢时翻出了比那叠黑紫色的唱片新不了多少的电影“翠堤春晓”来看。当看到斯特劳斯为筹建自己的乐团而招兵买马,奔走呼号时,她像找到了知己样的兴奋。“看!我们的东西方乐团不也是这么组建的吗!”音乐,真是神奇。不仅古今中外的音乐家们都讲相同的语言,而且但凡是欲罢不能者,都有着相同的执着,相同的痴心。
(四)
我无法掩饰对勃拉姆斯的情有独钟。当终于在他的墓碑前停步,我不得不伸出左臂,掌心紧贴在雕有他的塑像的青石上。为的是寻求灵犀,也是为了支撑。
他本来可以更有成就。只因降生在一个不属于他的时代,他腹背受敌。也许正因如此,他的不肯就范的性格被激发起独有的气质,反而使他更有神韵。祸兮?福兮?人们尽可想象,历史却不接纳假如。
勃拉姆斯确实生不逢时。他的才华,他的气质,他的为人,以至他的日常起居,衣食住行,琐琐碎碎,方方面面,都足以使人相信他属于古典。可却生不逢时地来到了被李斯特、华格纳们层层包围的浪漫主义时代。勃拉姆斯本来是可以从他的导师加挚友舒曼那里承传起健康的抒情,有节制的流露,将古典的形式溶入血液,再作有限的突破。这是他本来要做的事情。可病态肉感的歇斯底里,加之对他的保守性格的人身攻击,使他终于发了火,索性用贝多芬式的古典严密地包裹了自己。他语不古典死不休,是十九世纪最后的古典顽垒。他的存在,推迟了浪漫主义的泛滥,减轻了浪漫主义的灾害。也许李斯特、华格纳可以更成气候,萧邦可以更加病入膏肓,柴可夫斯基可以更加疯疯颠颠。都是你!勃拉姆斯!他的宿敌们完全有理由把他恨之入骨。他的才华使任何人也无法忽略他的存在。勃拉姆斯正是以无以伦比的才华结结实实地把自我铸成了一块为千秋万代所敬仰的绊脚石。
他的第一交响曲被后人称为“贝多芬第十”,其中有一半是赞扬,另一半则混合了妒忌、嘲讽与无奈。其实,在抒情方面,贝多芬甚至比勃拉姆斯走得更远。可勃拉姆斯却甘愿从贝多芬的保守出发来素描自己。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第一交响曲更是檄文,是宣言。从贯穿于第一乐章的不屈的节奏中人们可以轻易听出,他发誓要“将错就错”:我就是这样保守!你奈我如何?
一八八五年,他的天敌华格纳已在两年前去世,李斯特也已风烛残年。曾骂他是个“笨蛋”的柴可夫斯基更是自顾不暇,孤掌难鸣。勃拉姆斯终于拥有了安宁。这一年,伟大的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诞生。然而,他的保守却并未因没人攻击而有所松动,反而变本加厉。他以更加平和的心态,不思悔改的古典,继续建造绊脚石的营垒。而古典主义正是在他至死保守的固执下变的更加厚实与质感。
自从第一次聆听勃拉姆斯的第四,它便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份。他以两个音组成的不能再简单的动机,用近乎刻板的节奏,不动声色地开拓他的疆域。像一个四平八稳的绅士,中庸地在和风丽日下散步思索。如果你有所动心,那就请随着我去感觉:你一定能感觉到,那分明是勃拉姆斯用两根差不多是缺乏湿润,没有血色的手指,——是中指与食指——反复地骚动你的胸膛。当你的耐心渐渐消失,一股痒痒的感觉即将升腾的时候,他才胸有成竹地伸出手掌按住你的心口。然后一甩手,牵出一串波浪似的音流,开始了他独有的抒情。此刻,我的手掌撑在离他的头像不足半公尺之处,感觉着从掌心流向全身的第四交响曲。我相信,相信你能获得同我一样的冲动。
勃拉姆斯终身未婚。可这并不是他不浪漫的理由。送走了在疯人院里度过残年的舒曼,他默默地承担起照看舒曼的遗孀克拉拉的责任。克拉拉则以从未再嫁表达了对勃拉姆斯的感激之情。这个留给后人以无限想象空间的故事结束得却很惨。克拉拉于一八九六年去世。可最应为她送行的勃拉姆斯却因错过了火车而缺席了她的葬礼。另一说法是,他在葬礼上受了风,从此一病不起。不管怎么说,他的死一定与克拉拉有关。勃拉姆斯老了。他死于次年。
如今,勃拉姆斯与他最大的宿敌华格纳已齐名于世界乐坛。然而,知道他们音乐的人却远比知道他们之间仇恨的人多得多。仇恨,随光阴流逝;音乐,却经时间沉淀。当人们从不同的音乐中体验了同样的震憾时,他们间的势不两立已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针锋相对地创造了等同价值的艺术。
艺术,本非产生于观念,却产生于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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