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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怎么学好语文,怎么教好语文

  2. [10-10 23:18:48]   来源:http://www.85jc.com  综合知识   阅读:8960

概要: 至于在编语文教材时,“科普知识”与“经史子集”各自的位置,到底该怎么摆放才好,这需要仔细斟酌,无法“一言以蔽之”。 王旭明: 台湾地区的国文教学跟大陆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对传统继承得很好,你在这方面有没有一些建议? 陈平原: 说到台湾地区的国文教育,他们有他们的困境,尤其是前些年陈水扁当政时推行“去中国化”,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但即便如此,台湾各大学校园里,仍然守住了“大一国文”,这很了不起。 为全校学生开设“大一国文”,这本是老北大的传统,傅斯年将它带到了台湾,至今仍枝繁叶茂。每个台大学生,不管学什么专业,必修“大一国文”6学分,否则毕不了业。其他大学也都有类似的规定。正因此,我在台大教书时,对那里非中文专业学生的国文水平啧啧称奇。 反而是在大陆,大学语文始终没能挺直腰杆。上世纪80年代,因苏步青、匡亚明等人的大力倡导,大学语文热闹过一阵子。进入新世纪后,整个中国大学的发展路径,明显向新兴学科及实用学科倾斜,“大而无当”的母语教育于是命若游丝。除非是校长特别坚持,一般情况下,作为选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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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编语文教材时,“科普知识”与“经史子集”各自的位置,到底该怎么摆放才好,这需要仔细斟酌,无法“一言以蔽之”。

王旭明:

台湾地区的国文教学跟大陆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对传统继承得很好,你在这方面有没有一些建议?

陈平原:

说到台湾地区的国文教育,他们有他们的困境,尤其是前些年陈水扁当政时推行“去中国化”,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但即便如此,台湾各大学校园里,仍然守住了“大一国文”,这很了不起。

为全校学生开设“大一国文”,这本是老北大的传统,傅斯年将它带到了台湾,至今仍枝繁叶茂。每个台大学生,不管学什么专业,必修“大一国文”6学分,否则毕不了业。其他大学也都有类似的规定。正因此,我在台大教书时,对那里非中文专业学生的国文水平啧啧称奇。

反而是在大陆,大学语文始终没能挺直腰杆。上世纪80年代,因苏步青、匡亚明等人的大力倡导,大学语文热闹过一阵子。进入新世纪后,整个中国大学的发展路径,明显向新兴学科及实用学科倾斜,“大而无当”的母语教育于是命若游丝。除非是校长特别坚持,一般情况下,作为选修的大学语文,往往成了鸡肋,随时可能退出历史舞台。

大学如此,这就难怪中小学不太重视语文课了。中学文理分科,本就十分遗憾;实行自主招生后,更有著名大学公开宣布不考语文,这是非常短视的行为。我写过《“学堂不得废弃中国文辞”关于重建“大一国文”的思考》,特别感慨这个问题。

我那篇文章的标题,是借用晚清重臣张之洞的话。在他看来,既然规定“中学堂以上各学堂,必全勤习洋文”,便应反过来力保“中国文辞”的存在价值。此处刻意凸显“中国文辞”,不是基于文学兴趣,而是担心“西学大潮”过于凶猛,导致传统中国文化价值的失落。110年前的深谋远虑,今天看来仍不无道理。这其实很悲哀。

大学教授若想编好语文教材,必须多与中小学老师接触交流,不能“居高临下”站在大学的立场来指导

王旭明:

这些年,一些教材出版单位喜欢请著名大学教授担任中小学语文教材主编,对此你怎么看?

陈平原:

视野开阔、学识渊博的大学教授参与到中小学教材编写中,当然有好处。首先是打破了原先相对封闭的教材编写格局,其次是更多关注知识的整体性与延续性,最后,为推进教材革新提供了某种理论高度以及象征资本。但中小学教育与大学教育毕竟不是一回事,切忌将原本应在大学才教的知识,提前压缩到中学课本中去。大城市里的重点中学,教师和学生水平都很高,可这不是整个教改及课本编写的主要目标。另外,过多站在大学教授的立场看问题,可能会忽略中小学生的生理特点、接受能力以及欣赏趣味等。若是这样,调子唱得很高,但所编教材可能不切实际,不好用。

在我看来,大学教授若想编好语文教材,必须多与中小学老师接触、交流,了解中小学教学规律;不能“居高临下”,站在大学的立场来指导中小学教学。比如,北大中文系每年都派老师参与高考命题、组织高考改卷、培训中学教师等。现在广泛使用的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中小学语文课本,就是袁行霈教授带着我们好些老师参与编写的。北大中文系教授中,积极介入中小学教育、成功主持语文教材编写的,当推钱理群和温儒敏,他们多年来一直非常关注中小学语文教育。

王旭明:

有观点认为,我们的中小学语文教材需要创新,对此你的看法是什么?

陈平原:

创新是个好词,人见人爱;问题在于,什么叫创新以及如何创新。教育理念变了,教材的编写方式也会跟着变;这样的“新”,乃是有源之水,起码能自圆其说。另一种“新”,着力点在选文,强调的是“新人”与“新文”,期望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这种努力,我不太欣赏。有一阵子,我为大学生编散文选,和几位老师分头做,结果发现,大部分篇章重叠。原因是很多传世名篇的“好”,是得到广泛认同的。为教材选文,应该只管好坏,不问新旧。对教师来说是旧的,对学生依旧是新。基础教育不同于文学创作,讲求的是教学有效性,而不是编写者的特立独行。经典阅读与时尚阅读,二者如何协调,历来见仁见智。我更偏向于前者,因为越是时髦的东西,生命力越短暂。而基础教育是打底子的,这个“底”会长久地留存下去。小时候阅读或背诵的诗文,应尽可能纯洁无暇,掺杂太多时代的以及个人的色彩,我以为不妥。

所谓“创新”,一是人文性与工具性的对峙,一是古典与时尚的协调。此外,还有一点很少被人涉及,那就是如何养育或成全“文化的多样性”。中国这么大,各地区的文化差异十分明显;可是,因某些需要,大家都在追求“大一统”。所谓地方性知识以及方言文化等,完全被搁置了,这实在可惜。( 来源:中国青年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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