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 二、给更多的人看 听我说,咱们同年同月同日找一个人烟稠密的地方去看人,去欣赏人,去和我们的同类和解,结束千日防贼,百年披挂。 ──王鼎均 “文学即人学”是一个经典的命题,这在王鼎均的作品中有着突出的表现。考察王鼎均的散文,触目的几乎全是回忆人,抒写人,叙述人,研究人,欣赏人,“看人”,几乎涵概了他的全部作品,贯穿于整个创作生涯。作家在文章中多次出现这样的句子“我爱看他们,爱看人,人的美,人的尊贵”,“慢慢看啊,每个人都是风景”,“我不是餐菊的隐士、吐霞的诗人,我对人文的兴趣大过自然”,“我对”‘人’的兴趣与日俱增,‘人’的差异与雷同,‘人’的适应与反抗,‘人’的外貌与内心”。他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在“人生三书”中
王鼎均介绍,标签:初三语文知识扩展,http://www.85jc.com1、写出人性深处形而上和形而下双重欲求的拼搏和由此引起的“人情”的波澜和各种心理图景。
2、写出人性世界中非意识层次的情感内容。非意识的东西潜伏在人性的深层,它只有在某种条件下,才会流露出来”。
王鼎均正是通过人的生物层次和社会层次两大系统的交汇渗透,来表现人性的善与恶、美与丑。在《迷眼流金》中,通过写“我”青少年时期两次“想到死”的故事,巧妙地诠释了人从“生物层次”向“社会层次”进化的过程,比照意味十分明显。在《青纱帐》一文中,对人的双重欲望有着极为出色的刻画。故事写抗战时期,“我”刚参加了游击队,在高梁地里撞到了一对偷情的男女,女人(寡妇)警告说如果说出去就死,后又与中队长娃娃护兵夜间放哨,在小茅屋又“抓”住了那对男女,中队长和娃娃护兵趁机占有了女人,女人当夜悬梁自尽了。整个故事借鉴了小说的写法,以主人公“我”的见闻片段组成,然而故事始终在相互比照的两个层面上展开:以“我”的单纯善良凸现中队长、娃娃护兵的奸诈丑恶,以“我”满腔热情报国心切衬托中队长、娃娃护兵打着抗日的幌子满足私欲的阴险,以用死殉情的女人显出逃走男人的猥琐软弱,本来是展现人性泯灭的悲剧故事,却多有富有生机活力的景物、心理描写,以乐景写哀情。作家有意拉开了人物之间心理结构的横向距离。评论家孙绍振曾对这种“拉开心理结构的横向距离”的手法作过深入分析,他说:拉开心理结构的横向距离,最关键的是拉开情感距离,而在拉开情感的距离时,最关键的是拉开动机的距离。动机的“误差”,造成情感的错位,产生了美的张力。在一定条件下,这种情感错位的幅度越大,审美价值越高(《美的结构•小说的横向结构和纵向结构》)。王鼎均的许多写人记事散文都体现了这一奇妙的美学特征。这种举重若轻,内涵丰厚的散文作品在现当代文学宝库中是绝无仅有的。
其次是善于把人放在历史风云激荡的漩涡里加以表现。在《碎琉璃》的创作中,作家明确表示“以怀旧的口吻,敲时代的钟鼓。把个人放在时代观点下使其小中见大,更把往日投入现代感中浸润,使其旧命维新!”同样是写初恋,王鼎均把儿女情长放在风云变幻的时代大背景中写,融入了更多的社会内涵,显得壮阔而深邃。在《红头绳中》,“我”忽然爱上了校长的女儿“红头绳儿”,因为日军飞机空袭,和校长女儿在防空坑里相遇,“我们的脸都红得历害,我有许多话要告诉她,说不出来”,决定写一封信,当面交给她,结果“警报解除,她走了,我还在坑里打腹稿儿”。应当指出,作家在展现和刻画人物心里方面是卓越,或写动作或绘情态,或者干脆就是心灵的独白,往往能展现一种含而不露,言近旨远的境界来。在“红头绳儿”和校长要离开之际,我终于挤到正在看钟的她身后,“取出信,捏在手里,紧张得发晕”。作者接下来用了一个电影蒙太奇的组接手法:“我差一点晕倒。她也差一点晕倒。”“我”的晕是因为心理过度紧张,“她”的晕是飞机来空袭了。空袭过后,一切恢复了平静。多年后,又遇校长,才知道“红头绳儿”在那次空袭中失踪了,最后推测,校长女儿被扣在钟下,埋了。最后,写到做梦挖那口钟,“下面空荡荡的,我当初写给红头绳儿的那封信摆在那儿,照老样子叠好,似乎没有打开过。”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尾,表达了作家美好的心愿,也阐明国家命运与个人命运的微妙关系。这种把恋情放在战争的炮火中加以展现,颇有一种相互激荡、相互生成的混合美,你分不清作家是在写爱的感情还是写恨的感情,是写初恋还是写抗战,是写国家还是写个人,两者水乳交融,血肉不分。这种表现手法已经超出了“以小见大”传统樊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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