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孔乙己 鲁迅 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文,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小说一开头就向读者揭示当时社会阶级对立,贫富悬殊的事实。鲁镇的酒店特殊的格局──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隔了来喝酒的两种人:一种是“短衣帮”,他们“靠柜外站着”喝,这是穷苦的劳动人民;另一种是“长衫”主顾,踱进里面,“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这是悠闲的阔绰的剥削阶级。] [小说中的社会环境描写主要是交待作品的时代背景。《孔乙己》的社会环境描写主要见于开头两段。文中说“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作品写于1918年故事发生的时间当为十九世纪末期,正是清末年间,辛亥革命前夕;从酒店的格局和“盐煮笋”、“茴香豆”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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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 迅
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文,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小说一开头就向读者揭示当时社会阶级对立,贫富悬殊的事实。鲁镇的酒店特殊的格局──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隔了来喝酒的两种人:一种是“短衣帮”,他们“靠柜外站着”喝,这是穷苦的劳动人民;另一种是“长衫”主顾,踱进里面,“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这是悠闲的阔绰的剥削阶级。]
[小说中的社会环境描写主要是交待作品的时代背景。《孔乙己》的社会环境描写主要见于开头两段。文中说“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作品写于1918年故事发生的时间当为十九世纪末期,正是清末年间,辛亥革命前夕;从酒店的格局和“盐煮笋”、“茴香豆”等下酒物来看,故事发生在江南城镇;从酒店里各种人物及其相互关系的描述看,顾客贫富悬殊,阶级显著对立。这咸亨酒店正是当时黑暗社会的缩影,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咸亨酒店里当伙计,掌柜说,样子太傻,[小伙计太“傻”,不会在酒里羼水作假,不能让掌柜多嫌钱,只因荐头情面大才没敢辞退他,只好把他从里面调到外面去,剥削阶级的欺诈行为由此可见。] 怕侍候不了长衫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短衣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黄酒从坛子里舀出,看过壶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看将壶子放在热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之下,羼水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这是一个阴冷的环境,没热、没光、没生气。显示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冷漠。]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这句话介绍了孔乙己的特殊身份:穿长衫而不能踱进里面,不是短衣帮却站在外面喝酒,说明他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读书人,是个经济地位与他的主观精神相矛盾的人。] 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青的脸色”,写出了孔乙己的饥寒程度;“伤痕”则是他因偷书挨打的印记;“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破又脏……没有补,也没有洗。”写出了孔乙己又穷又懒年纪已老的情景。] 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写得一笔好字,便替人家钞钞书,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但是好喝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书籍纸张笔砚,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钞书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窃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试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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