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孙犁 在三十年代初,当我开始写作的时候,何其芳同志在文学方面,已经有了一定的成就。他经常在北方的著名文艺刊物上发表文章,在风格上,有自己独特的地方。他的散文集《画梦录》,还列入当时《大公报》表扬的作品之中。但是,我对他这一时期作品的印象,已经很淡漠,那时文艺界有所谓京派海派之分,我当时认为他的作品属于京派,即讲求文字,但没有什么革命性,我那时正在青年,向往的是那些热辣辣的作品。 一九三八年秋冬之间,我在冀中军区举办的抗战学院担任文艺教官──那是一个军事性质的学院,所以这样称呼。我参加抗日工作不久,家庭观念还
回忆何其芳同志,标签:初一语文知识扩展,http://www.85jc.com一九三八年秋冬之间,我在冀中军区举办的抗战学院担任文艺教官──那是一个军事性质的学院,所以这样称呼。我参加抗日工作不久,家庭观念还很深,这个学院设在深县旧州,离我家乡不远,有时就骑上车子回家看看,那时附近很多县城还在我们手中,走路也很安全。
在进入冬季的时候,形势就紧张起来,敌人开始向冀中进攻,有些县城,已被占领。那时冀中的子弟兵,刚刚建立不久,在武器上,作战经验上,甚至队伍成分上,一时还不能适应这种紧急的局面,学院已经准备打游击。我回家取些衣物,天黑到家不久,听说军队要在我家的房子招待客人,我才知道村里驻有队伍。
第二天上午,有一群抗战学院的男女同学,到我家里来看望,我才知道,所谓军队的客人就是他们,他们是来慰问一百二十师的。
这真使我喜出望外。一百二十师,是我向往已久的英雄队伍,是老八路、老红军,而更使我惊喜不已的是我们村里驻的就是师部,贺龙同志就住在西头。我听了后,高兴得跳起来,说:“我能跟你们去看看吗?”
“可以。”带队的男同学说:“回头参谋长给我们报告目前形势,你一同去听听吧。”
我跟他们出来,参谋长就住在我三祖父家的南屋里。那是两间很破旧的土坯房,光线也很暗,往常过年,我们是在这里供奉家谱的。参谋长就是周士第同志,他穿一身灰色棉军装,英俊从容。地图就挂在我们过去悬挂家谱那面墙壁上,周士第同志指着地图简要地说明了敌人的企图,和我军的对策。然后,我的学生,向他介绍了我。参谋长高兴地说:“啊,你是搞文艺的呀,好极了,我们这里有两位作家同志呢,我请他们来你们见见。”
在院子里,我见到了当时随一百二十师出征的何其芳同志和沙汀同志。
他两位都是我景仰已久的作家,沙汀同志的《法律外航线》,是我当时喜爱的作品之一。
他们也都穿着灰布军装,风尘仆仆。因为素不相识,他们过去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我记得当时谈话很少。给我的印象,两位同志都很拘谨,也显得很劳累,需要养精蓄锐,准备继续行军,参谋长请他们回去休息,我们就告辞出来了。
周士第同志是那样热情,他送我们出来,我看到,这些将军们,对文艺工作很重视,对从事这种工作的人,是非常喜欢和爱护的。在短短的时间里,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请两位作家来和我们相见,不仅因为我们是同行,在参谋长的心中,对于他的部队中有这样两个文艺战士,一定感到非常满意。他把两位请出来,就像出示什么珍藏的艺术品一样,随后就又赶快收进去了。
我回到学院,学院已经开始疏散,打游击。我负责一个流动剧团,到乡下演出几次,敌人已经占了深县县城,我们就编入冀中区直属队里。我又当了一、两天车子队长,因为夜间骑车不便,就又把车子坚壁起来,徒步行军。
这样,我们才真正开始了游击战争的生活。首先是学习走路的本领,锻炼这两条腿──革命的重要本钱。每天,白天进村隐蔽,黄昏集合出发。于是十里,五十里,一百里,最多可以走一百四十里。有时走在平坦的路上,有时走在结有薄冰的河滩上。我们不知道,我们前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后边有多少人,在黑夜中,我们只是认准前边一个人绑在背包后面的白色标志,认准设在十字路口的白色路标。行军途中,不准吸烟,不准咳嗽,紧紧跟上。路过村庄,有狗的吠叫声,不到几天,这点声音也消灭了,群众自动把狗全部打死,以利我们队伍的转移前进。
最新更新
推荐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