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 耙 长方形木框下面,钉满纵横排列的铁钉或木钉。用它将旱田和水田的坷垃碾细,也用于平整土地。操作方式与拉犁基本相同。不同的是,用犁耕地的时候农人是走在犁沟里,用耙碾地的时候农人是站在耙上面,靠牛的力气、人的重量、铁钉或木钉的锋利,将土地碾细或整平。我记得,耙田的时候是农人最潇洒的时候,耙在坎坷不平的土地上颠簸,农人随着耙的颠簸而颠簸,并努力在颠簸中保持平衡,农人的身体时而挺直,时而倾斜,时而左转,时而右旋,时而紧张,时而轻松,遇到急转弯,农人手挥牛鞭,鞭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圆,农人的身体随弯度的展开也呈弓形,弯转过来了,农人又挺直了身子,牛歌悠悠从口中流出——这一过程很像在河水里放筏的筏子客,峡谷里惊险,河湾里悠然,在风浪里与命运做着丰富的游戏。后来我看过芭蕾舞,我又觉得父亲耙田的姿势颇像一种芭蕾舞,甚至我觉得比舞台上的芭蕾演出更丰富也更生动,芭蕾舞是再现生活和生命的美。而父亲耙田的时候,也就是说父亲上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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耙
长方形木框下面,钉满纵横排列的铁钉或木钉。用它将旱田和水田的坷垃碾细,也用于平整土地。操作方式与拉犁基本相同。不同的是,用犁耕地的时候农人是走在犁沟里,用耙碾地的时候农人是站在耙上面,靠牛的力气、人的重量、铁钉或木钉的锋利,将土地碾细或整平。我记得,耙田的时候是农人最潇洒的时候,耙在坎坷不平的土地上颠簸,农人随着耙的颠簸而颠簸,并努力在颠簸中保持平衡,农人的身体时而挺直,时而倾斜,时而左转,时而右旋,时而紧张,时而轻松,遇到急转弯,农人手挥牛鞭,鞭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圆,农人的身体随弯度的展开也呈弓形,弯转过来了,农人又挺直了身子,牛歌悠悠从口中流出——这一过程很像在河水里放筏的筏子客,峡谷里惊险,河湾里悠然,在风浪里与命运做着丰富的游戏。后来我看过芭蕾舞,我又觉得父亲耙田的姿势颇像一种芭蕾舞,甚至我觉得比舞台上的芭蕾演出更丰富也更生动,芭蕾舞是再现生活和生命的美。而父亲耙田的时候,也就是说父亲上演他的芭蕾舞的时候,整个儿是在直接创造和呈现劳动和生命的美——沉默的牛是美的,唱着牛歌、手舞鞭梢、俯仰旋转着的父亲的身影是美的,从牛背上缓缓下沉的夕阳是美的,是那种含着淡淡伤感的美;甚至那从牛蹄和耙尖下溅起的泥浆也是美的,是那种朴素得近于原始的美。夕阳下起伏的泥浪散发着古老的芳香。
风车
像一匹马站在院场里,走近一看,不是马,是风车。
它大约是农人用过的最精致最复杂的器具,手一摇,就有风吹出来,风是长着眼睛的,或者说,风是长着一颗灵敏的心的,风闭着眼睛,就能辨认出稻麦的轻重虚实,让饱满的颗粒和干瘪的颗粒各走各的出口,风闭着眼睛,就清点了一个季节的农业。
父亲到了老年,仍向人们叙说他年轻的时候与风车合谋干的一件趣事。夏日的一个夜晚,父亲在院场纳凉,看见一对相好的年轻男女也在院场边的柳树下纳凉。父亲躲在暗处,悄悄摇动风车,将风车的风口对准那一对男女,风吹起来,先是微风,接着是中风,最后是大风,然后,又是温柔的微风。那一对男女靠得更紧了,情话也十分柔软,父亲清楚地听见那年轻女子在月光里说:我们的事怕是成了,老天爷也成全我们,这么热的天,吹着这么清凉的风。
记得小时候,我和几个小孩经常围着风车反复揣摩研究:风究竟藏在风车的哪个部位,风肯定藏在风车里面,要不,怎么一摇就摇出风来,如同我们说话,总是在心里憋了许久,才说出来,说出来才畅快。但我们的研究一直没有结果,仍然不知道风车里的风藏在哪里。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和父亲在麦场里守夜,夜很深的时候,我起来撒尿,看见天上一轮月亮悬得很低,几乎要贴到附近的屋顶,月光里,风车孤独地站着,像一匹孤独的老马,无助地站在夜晚的风里。我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风车,你好孤独啊。
这时候才忽然明白,风藏在哪里,风藏在风车的孤独里。我们不知道别的事物的孤独和寂寞,当然更不知道一架风车的孤独和寂寞。鸟孤独了鸟就在我们头顶鸣叫,水寂寞了水就在石头上溅起水花,风车呢,风车就把它的孤独和寂寞转化成一阵一阵的风,吹向粮食,吹向岁月,吹向风车外面的风。
当我返回被窝,看见月光照在父亲熟睡的脸上,白发和皱纹突然变得那么醒目,父亲的一只手仍伸在被单外面,像要抓住梦境深处或梦境外面的某一样东西。我看看不远处的风车,又看看熟睡着显得疲倦的父亲,忍不住轻轻说了一声:父亲,你好孤独啊。
井绳
通向月亮的路并不是美国航天局发现的。
在美国之前,甚至远在公元前,我们的先人就已经发现了接近月亮的最佳方式。
方法很简单。
只需要一眼井,一汪清澈的好水,一根井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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